武林盟主（6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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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林盟主（6）
沈飛揭開了“鬼竹林”的奧秘，帶著梅竹和盧四海向鬼洞內走去。
鬼洞內漆黑冰冷，盧四海點燃火把照亮四周，並伸手摸向墻壁：“誒？好像有些不對。”
“哪裏不對？”沈飛問道。
“這個洞好像是新開出來的，你看，一點青苔都沒有，石面嶄新，而且絲毫沒有風化的痕跡。”盧四海看向其他兩個人，怔怔道：“怎麽會這樣？”
梅竹毫不在意地抱胸說道：“我就說那老頭騙你們，他既然能做出似假如真的五彩石，還能用障眼法將這片樹林遮住，說出來的話又怎麽可信呢？沒準兒，連那個村子和什麽晚上不能說話的鬼話也都是假的。”
盧四海問他：“你怎麽從客棧開始就這麽肯定老人家的五彩石是假的。”
梅竹白眼，“他手裏那塊是不是假的我認不出，但就算是真的也只能是另一塊，絕不會是邱盼兒手中的那個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……因為邱盼兒的那塊我偷秘籍的時候，也順便偷出來了。”梅竹仰著脖子驕傲道。
“呵。”盧四海輕笑，“別看你個子不大，本事倒不小，就去了一趟飛雲門，什麽寶貝都能偷出來，而且還能活著出來，厲害，佩服。”
沈飛在一旁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，感覺自己任務完成有望，心中竊喜，可是另一方面，這幾天遇到的事實在是蹊蹺，他突然有些擔心獨自在家的安小辛，向洞內走時便有些心不在焉。
三人舉著火把向洞內走了一陣，前方突然傳來一個男聲：“沈飛？原來是你啊。”
沈飛楞了一下，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。
一個身穿棕色皮襖、敞胸露懷的光頭男人從前方黑暗處走出，隨意吹了聲口哨，洞內頓時變得一片光明亮堂起來。
“我感覺到老大設的障眼法被人給破了，便來出來看看情況，沒想到竟是你小子來了。”
光頭正是妖王雲期的手下——飛銀。
沈飛客氣問了聲好，給他介紹自己身後的兩位朋友，飛銀向他身後看了一眼，坦率問道：“哦，就是月老新給你找的活兒吧？那女的長得還行，但是為什麽非要在臉上再蓋一張皮呢？你們凡人最近都喜歡二皮臉嗎？”
自己工作的秘密被飛銀揭開，沈飛頓時嚇得不看回頭去看那兩人神色，沖著飛銀慌張眨眼。盧四海聽完飛銀所說，疑惑問道：“女的？我們三人均是鐵骨錚錚的漢子，哪裏來的女人？”
飛銀好像沒有註意到沈飛沖自己使得眼色，繼續說著：“啊？你身邊站著的就是啊。”又後知後覺的看向沈飛：“哦，你是不是還沒跟他倆說呢？”
沈飛視死如歸地點頭：“您動作……還真是快……”
梅竹被戳穿女兒身，索性也不再藏著掖著，向旁邊閃了一步，離盧四海遠一些，然後說道：“我就說那老頭兒是在騙你們的，邱盼兒怎麽可能被人綁來了這個山洞？因為我就是邱盼兒，我就從來沒來過這兒！”
她這樣說，沈飛終於反應過來整件事最不尋常的地方——那個老頭兒為什麽要撒謊。
“你有仇家嗎？或者，有人跟飛雲門有仇嗎？”沈飛對邱盼兒問道。
“我們飛雲門是江湖第一大門派，高處不勝寒，總會有什麽江湖第二、第三的來找我們麻煩，就連一些小門小派也喜歡以在某方面勝過我們為榮，可以說，江湖人都是我們飛雲門的朋友，也都與我們有仇。”邱盼兒仰起臉，驕傲說道，無意間看見身邊盧四海瞪大了的眼珠，又向外躲了一步。
不對……還是不對……
沈飛心亂如麻，之前是他太著急，在客棧識破邱盼兒女扮男裝的身份後，一心想著怎麽才能給任務單上的男女主制造相處的機會，可偏偏忽視了這件事中最大的疑點。
若是飛雲門的仇家為了引飛雲門中人上鉤，為何不直接去飛雲門提供線索？非要在不起眼的小客棧裏說出這些？而且當時客棧裏人那麽多，就算老頭說過這裏鬧鬼，可總該有不怕死的前來尋人，就算大家都怕死，也該有人為了賞金去通知飛雲門前來找人吧？但是自己到這裏這麽久，別說是來找邱盼兒的人了，就連其他人都沒見過，村裏人也只見了那老頭一個，該不會……
“飛銀，你們是什麽時候來這裏的？”沈飛急切問道。
飛銀摸摸自己的光頭：“哎呀，這可說不好，你也知道我們做妖的，一點時間概念都沒有的……”
“那你可知道這附近有個村子？”
“怎麽可能。”飛銀笑了，“這地方可是我們老大選好了要和那迷谷姑娘久住的，別說附近有村子了，方圓幾十裏都沒有人煙的。”
他說時一臉雲淡風輕，沈飛聽後則大驚失色，“壞了！我們快回去！安小辛有危險！”
話音剛落，洞外傳來一聲尖銳響聲。
“有情況！是我的響箭！”邱盼兒說道。
話說回三人剛剛進入山洞時，安小辛原本獨自坐在床上思考事情，在她看不見的角落有一縷輕煙從門縫飄進，不到半刻鐘，安小辛便躺倒在床上睡著了。
老人輕手輕腳推開房門，將右手放在安小辛的額頭上一探，在心中默念道*：“主人，怒、哀、懼三魄已成，還差什麽？”
一個低沈沙啞的聲音在他腦內幽幽響起：“還差惡和欲……快了……就快了……”
“主人，那些記憶要現在放回去嗎？”
“好……放回去吧……快一點……再快一點……”
老人略一點頭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瓶，拔掉瓶塞，一團光點緩緩從瓶口飛出，漸漸落在安小辛的額頭上，慢慢融了進去。
“主人，事以辦成，您就放心吧。”
那沙啞聲音終於出現一絲喜悅：“好……好……辦得好……”
老人低頭一笑，露出安小辛夢中所見的恐怖笑容，“接下來，就是叫你的那些‘朋友們’回來了。”
一群人聽見響箭的聲音，急忙從山洞中出來，奔回老人家中，可當他們走到記憶中的村口時，卻發現此處哪有什麽村子，全都是一棵棵被砍過的樹樁，安小辛正閉著眼睛躺在地上，老人也早已不見蹤影。
飛銀翹起鼻子在空中嗅了嗅，“這裏有一股狐貍味兒，我們鼬精最討厭狐貍了！”
沈飛沒有聽見他說什麽，在見到安小辛的第一時間，他便沖過去將安小辛扶起抱在懷中。
“小辛？安小辛？你怎麽樣？”
安小辛逐漸睜開眼，當看清眼前人是沈飛時，立刻憤怒的打了他一巴掌，然後迅速離開他的身邊，站到很遠出指著他的鼻子罵道：“你這個混蛋！人渣！見死不救、見利忘義的小人！”
沈飛被打蒙了，捂著臉呆楞問道：“你怎麽了？我……我做什麽了？”
安小辛依然滿目怒火，激昂說道：“你為了自己的名聲，把我從高處一把推下；你為了不讓我生出來的孩子搶了你的遺產，派人追殺我，直到一屍兩命；你為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，將我與數萬將士至於必死無疑的戰場；你在與惡人爭鬥時將我一人留在水深火熱之中，獨自逃走；你為了你那不知是什麽的面子，眼睜睜看著我在你面前死去。沈飛，我看錯你了，此處名為鬼竹林，你是不是也打算留我一人在這裏吸引鬼魂的註意力，然後讓盧四海找到邱盼兒完成任務就回到你那個姻緣樹下？找你的老大月老領賞？”
她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，就連沈飛自己聽後都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小人，可除了最後兩件事聽起來耳熟，其他事情沈飛敢打包票，自己一件也沒幹過啊！
他又靜下來仔細想了想，安小辛前面說的那些事，墜樓、被追殺、戰死，自己好像都曾在無恨宮從月老銅鏡中看到過，那些都是安小辛“死”前做過的任務記憶，現在怎麽又被她按到自己頭上來了？
“安小辛，你……你是不是記錯了？”沈飛猶豫著打算將為她補魂魄的真相告訴她，“其實你的記憶是不完整的……”
沒想到安小辛立刻打斷了他：“我知道！我清楚的很！你為了讓我乖乖聽話，幫你完成任務，每次傷害我之後都會將我的記憶清除，可是對不起，我剛剛全都想起來了，全部！”
沈飛百口莫辯，呆坐在原地張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麽。飛銀見安小辛周身散發的氣場有異變，急忙走上前將沈飛拉開，在他耳邊小聲道：“小心，她要成魔了。”
一個人在心智不穩時受到外界刺激最容易成魔，安小辛本就魂魄不全，此時又不知從哪兒得來這些扭曲的記憶，整個人正在向著成魔的深淵滑去。
“萬幸，她現在只是心中哀、怒、懼、惡過多，還沒有強大的欲望，只要等情緒穩定下來即可。”飛銀補充。
“若她心中有欲呢？”沈飛皺眉擔心地問他。
不等飛銀答話，空中傳來那熟悉的神秘沙啞聲音：“那她可就真的成魔了，而且是最強大的魔，佛祖也救不回來，哈哈，哈哈哈哈！”
隨著那人的說話聲，不斷有光團從四面八方飛入安小辛體內，飛銀見後大驚：“這些都是凡人的欲念！糟了，她真的要成魔！”
原本笑起來有些憨傻可人的安小辛，現在正站在沈飛的面前痛苦大喊，五官因痛苦、憤怒、憎恨而漸漸猙獰。
“你是有計劃的對不對！”沈飛紅著眼眶，向空中看不見的聲音喊道。
“算是吧……”那人的聲音也不再沙啞虛弱，反而有力氣了許多。
“你是誰！”沈飛問道。
“哈哈，這個問題問得好，我是誰？”神秘聲音停頓了一陣，一字一頓說道：“我，就是安小辛。”
沈飛呆了，那人又繼續補充：“不對，應該說，安小辛是人形的我。”
空中的聲音戛然而止，那些源源不斷的巨大怨念也終於被安小辛吸收殆盡，她微低著頭，直勾勾盯著沈飛，將剛剛未說完的話補全——“現在，我們是同一個人。”
成魔的安小辛將話說完，身形一晃，便在眾人眼前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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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飛揭開了“鬼竹林”的奧秘，帶著梅竹和盧四海向鬼洞內走去。
鬼洞內漆黑冰冷，盧四海點燃火把照亮四周，並伸手摸向墻壁：“誒？好像有些不對。”
“哪裏不對？”沈飛問道。
“這個洞好像是新開出來的，你看，一點青苔都沒有，石面嶄新，而且絲毫沒有風化的痕跡。”盧四海看向其他兩個人，怔怔道：“怎麽會這樣？”
梅竹毫不在意地抱胸說道：“我就說那老頭騙你們，他既然能做出似假如真的五彩石，還能用障眼法將這片樹林遮住，說出來的話又怎麽可信呢？沒準兒，連那個村子和什麽晚上不能說話的鬼話也都是假的。”
盧四海問他：“你怎麽從客棧開始就這麽肯定老人家的五彩石是假的。”
梅竹白眼，“他手裏那塊是不是假的我認不出，但就算是真的也只能是另一塊，絕不會是邱盼兒手中的那個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……因為邱盼兒的那塊我偷秘籍的時候，也順便偷出來了。”梅竹仰著脖子驕傲道。
“呵。”盧四海輕笑，“別看你個子不大，本事倒不小，就去了一趟飛雲門，什麽寶貝都能偷出來，而且還能活著出來，厲害，佩服。”
沈飛在一旁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，感覺自己任務完成有望，心中竊喜，可是另一方面，這幾天遇到的事實在是蹊蹺，他突然有些擔心獨自在家的安小辛，向洞內走時便有些心不在焉。
三人舉著火把向洞內走了一陣，前方突然傳來一個男聲：“沈飛？原來是你啊。”
沈飛楞了一下，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。
一個身穿棕色皮襖、敞胸露懷的光頭男人從前方黑暗處走出，隨意吹了聲口哨，洞內頓時變得一片光明亮堂起來。
“我感覺到老大設的障眼法被人給破了，便來出來看看情況，沒想到竟是你小子來了。”
光頭正是妖王雲期的手下——飛銀。
沈飛客氣問了聲好，給他介紹自己身後的兩位朋友，飛銀向他身後看了一眼，坦率問道：“哦，就是月老新給你找的活兒吧？那女的長得還行，但是為什麽非要在臉上再蓋一張皮呢？你們凡人最近都喜歡二皮臉嗎？”
自己工作的秘密被飛銀揭開，沈飛頓時嚇得不看回頭去看那兩人神色，沖著飛銀慌張眨眼。盧四海聽完飛銀所說，疑惑問道：“女的？我們三人均是鐵骨錚錚的漢子，哪裏來的女人？”
飛銀好像沒有註意到沈飛沖自己使得眼色，繼續說著：“啊？你身邊站著的就是啊。”又後知後覺的看向沈飛：“哦，你是不是還沒跟他倆說呢？”
沈飛視死如歸地點頭：“您動作……還真是快……”
梅竹被戳穿女兒身，索性也不再藏著掖著，向旁邊閃了一步，離盧四海遠一些，然後說道：“我就說那老頭兒是在騙你們的，邱盼兒怎麽可能被人綁來了這個山洞？因為我就是邱盼兒，我就從來沒來過這兒！”
她這樣說，沈飛終於反應過來整件事最不尋常的地方——那個老頭兒為什麽要撒謊。
“你有仇家嗎？或者，有人跟飛雲門有仇嗎？”沈飛對邱盼兒問道。
“我們飛雲門是江湖第一大門派，高處不勝寒，總會有什麽江湖第二、第三的來找我們麻煩，就連一些小門小派也喜歡以在某方面勝過我們為榮，可以說，江湖人都是我們飛雲門的朋友，也都與我們有仇。”邱盼兒仰起臉，驕傲說道，無意間看見身邊盧四海瞪大了的眼珠，又向外躲了一步。
不對……還是不對……
沈飛心亂如麻，之前是他太著急，在客棧識破邱盼兒女扮男裝的身份後，一心想著怎麽才能給任務單上的男女主制造相處的機會，可偏偏忽視了這件事中最大的疑點。
若是飛雲門的仇家為了引飛雲門中人上鉤，為何不直接去飛雲門提供線索？非要在不起眼的小客棧裏說出這些？而且當時客棧裏人那麽多，就算老頭說過這裏鬧鬼，可總該有不怕死的前來尋人，就算大家都怕死，也該有人為了賞金去通知飛雲門前來找人吧？但是自己到這裏這麽久，別說是來找邱盼兒的人了，就連其他人都沒見過，村裏人也只見了那老頭一個，該不會……
“飛銀，你們是什麽時候來這裏的？”沈飛急切問道。
飛銀摸摸自己的光頭：“哎呀，這可說不好，你也知道我們做妖的，一點時間概念都沒有的……”
“那你可知道這附近有個村子？”
“怎麽可能。”飛銀笑了，“這地方可是我們老大選好了要和那迷谷姑娘久住的，別說附近有村子了，方圓幾十裏都沒有人煙的。”
他說時一臉雲淡風輕，沈飛聽後則大驚失色，“壞了！我們快回去！安小辛有危險！”
話音剛落，洞外傳來一聲尖銳響聲。
“有情況！是我的響箭！”邱盼兒說道。
話說回三人剛剛進入山洞時，安小辛原本獨自坐在床上思考事情，在她看不見的角落有一縷輕煙從門縫飄進，不到半刻鐘，安小辛便躺倒在床上睡著了。
老人輕手輕腳推開房門，將右手放在安小辛的額頭上一探，在心中默念道*：“主人，怒、哀、懼三魄已成，還差什麽？”
一個低沈沙啞的聲音在他腦內幽幽響起：“還差惡和欲……快了……就快了……”
“主人，那些記憶要現在放回去嗎？”
“好……放回去吧……快一點……再快一點……”
老人略一點頭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瓶，拔掉瓶塞，一團光點緩緩從瓶口飛出，漸漸落在安小辛的額頭上，慢慢融了進去。
“主人，事以辦成，您就放心吧。”
那沙啞聲音終於出現一絲喜悅：“好……好……辦得好……”
老人低頭一笑，露出安小辛夢中所見的恐怖笑容，“接下來，就是叫你的那些‘朋友們’回來了。”
一群人聽見響箭的聲音，急忙從山洞中出來，奔回老人家中，可當他們走到記憶中的村口時，卻發現此處哪有什麽村子，全都是一棵棵被砍過的樹樁，安小辛正閉著眼睛躺在地上，老人也早已不見蹤影。
飛銀翹起鼻子在空中嗅了嗅，“這裏有一股狐貍味兒，我們鼬精最討厭狐貍了！”
沈飛沒有聽見他說什麽，在見到安小辛的第一時間，他便沖過去將安小辛扶起抱在懷中。
“小辛？安小辛？你怎麽樣？”
安小辛逐漸睜開眼，當看清眼前人是沈飛時，立刻憤怒的打了他一巴掌，然後迅速離開他的身邊，站到很遠出指著他的鼻子罵道：“你這個混蛋！人渣！見死不救、見利忘義的小人！”
沈飛被打蒙了，捂著臉呆楞問道：“你怎麽了？我……我做什麽了？”
安小辛依然滿目怒火，激昂說道：“你為了自己的名聲，把我從高處一把推下；你為了不讓我生出來的孩子搶了你的遺產，派人追殺我，直到一屍兩命；你為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，將我與數萬將士至於必死無疑的戰場；你在與惡人爭鬥時將我一人留在水深火熱之中，獨自逃走；你為了你那不知是什麽的面子，眼睜睜看著我在你面前死去。沈飛，我看錯你了，此處名為鬼竹林，你是不是也打算留我一人在這裏吸引鬼魂的註意力，然後讓盧四海找到邱盼兒完成任務就回到你那個姻緣樹下？找你的老大月老領賞？”
她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，就連沈飛自己聽後都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小人，可除了最後兩件事聽起來耳熟，其他事情沈飛敢打包票，自己一件也沒幹過啊！
他又靜下來仔細想了想，安小辛前面說的那些事，墜樓、被追殺、戰死，自己好像都曾在無恨宮從月老銅鏡中看到過，那些都是安小辛“死”前做過的任務記憶，現在怎麽又被她按到自己頭上來了？
“安小辛，你……你是不是記錯了？”沈飛猶豫著打算將為她補魂魄的真相告訴她，“其實你的記憶是不完整的……”
沒想到安小辛立刻打斷了他：“我知道！我清楚的很！你為了讓我乖乖聽話，幫你完成任務，每次傷害我之後都會將我的記憶清除，可是對不起，我剛剛全都想起來了，全部！”
沈飛百口莫辯，呆坐在原地張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麽。飛銀見安小辛周身散發的氣場有異變，急忙走上前將沈飛拉開，在他耳邊小聲道：“小心，她要成魔了。”
一個人在心智不穩時受到外界刺激最容易成魔，安小辛本就魂魄不全，此時又不知從哪兒得來這些扭曲的記憶，整個人正在向著成魔的深淵滑去。
“萬幸，她現在只是心中哀、怒、懼、惡過多，還沒有強大的欲望，只要等情緒穩定下來即可。”飛銀補充。
“若她心中有欲呢？”沈飛皺眉擔心地問他。
不等飛銀答話，空中傳來那熟悉的神秘沙啞聲音：“那她可就真的成魔了，而且是最強大的魔，佛祖也救不回來，哈哈，哈哈哈哈！”
隨著那人的說話聲，不斷有光團從四面八方飛入安小辛體內，飛銀見後大驚：“這些都是凡人的欲念！糟了，她真的要成魔！”
原本笑起來有些憨傻可人的安小辛，現在正站在沈飛的面前痛苦大喊，五官因痛苦、憤怒、憎恨而漸漸猙獰。
“你是有計劃的對不對！”沈飛紅著眼眶，向空中看不見的聲音喊道。
“算是吧……”那人的聲音也不再沙啞虛弱，反而有力氣了許多。
“你是誰！”沈飛問道。
“哈哈，這個問題問得好，我是誰？”神秘聲音停頓了一陣，一字一頓說道：“我，就是安小辛。”
沈飛呆了，那人又繼續補充：“不對，應該說，安小辛是人形的我。”
空中的聲音戛然而止，那些源源不斷的巨大怨念也終於被安小辛吸收殆盡，她微低著頭，直勾勾盯著沈飛，將剛剛未說完的話補全——“現在，我們是同一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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